by: Boris Vian (1920-1959)
“真的,”猫儿说,“我对你并不很感兴趣。”“那你就错了,”小灰鼠说,“我的肉并不老,而且,直至不久以前,我还被喂养得好好的。”
“我还不是吃得好好的,”猫儿说,“可我却一点儿都不想自杀,所以,你该明白我为什么觉得这很不正常了。”
“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他呀。”小灰鼠说。“他在干什么?”猫儿问。
其实,它并不想弄明白这个问题。天气暖洋洋的,它的毛每一根都富有弹性。
“他在水洼边,”小灰鼠说,“在那里等着,时间一到,他就走到木板上去,他在木板中间站住。他看到了什么东西。”
“他能看到什么大不了的东西!”猫儿说,“无非是一朵睡莲罢了。”“是的,”小灰鼠说,“他等睡莲一浮出水面就杀死它。”
“真愚蠢,”猫儿说,“干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。”“时间一过,”小灰鼠接着说,“他就返回岸边,看那张照片。”
“他总不吃东西?”猫儿问。“不吃,”小灰鼠说,“他的身体变得很虚弱,真叫我惨不忍睹。总有一天,他走上这条大木板的时候会一脚踩空的。”
“这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猫儿问,“照此说来,他很不幸吧?”“他不是不幸,”小灰鼠说,“而是很伤心。我正是因为着个才感到受不了。再说,他会掉进水里去的,他弯腰弯得太低了。”
“好吧,”猫儿说,“既然如此,就让我来为你效这个劳吧,可我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么说这个‘既然如此’,因为我仍然是莫名其妙。”“你真好。”小灰鼠说。
“把你的脑袋放进我嘴巴里,”猫儿说,“等着吧。”“要等很久吗?”小灰鼠问。“就等有人踩我的尾巴,”猫儿说,“我需要有一个迅速的反应。可不用怕,我会把尾巴伸得长长的。”
小灰鼠掰开猫儿的上下颌,把自己的脑袋塞到两排尖利的牙齿间,可它立即又把脑袋缩了回来。“喂,”它说,“你今儿早上吃了鲨鱼吧?”
“我说,”猫儿说,“如果你不喜欢这味的话,你尽可以走远一些。我呀,碰上你这样的玩意,还真叫我烦死了。你自个儿去设法解决吧。”它显然发火了。
“你别生气呀。”小灰鼠说。
它闭上漆黑的小眼睛,重又把脑袋搁好。猫儿小心翼翼地把它尖利的牙齿架在小灰鼠柔软的灰色颈子上。小灰鼠的黑须同猫儿的长须缠到了一起。猫儿舒展开它那毛茸茸的大尾巴,让它拖在人行道上。
使徒儒勒孤儿院十一名盲童小姑娘唱着歌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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